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: S) H% F8 Q4 A: ^; w5 _# ^: l9 B    十三年前
8 j( d, {$ Y' j* }8 ^3 x
1 A/ t9 c  D! h- C0 v; ?$ S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! o/ R3 P* X: ^2 m0 H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  y) e0 Q+ W6 u0 C# k8 u5 a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* g$ \( |$ @. q1 R! A/ r+ J
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8 C7 Q! M  s0 F3 i: [, ]+ u( n/ k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- x8 T- @0 @" O! _( C+ g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1 m* C; p+ Y0 n! h9 \: J0 I6 b( W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, g1 E* r$ z1 {1 d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- f" q- W% J7 R0 q) @/ G& ^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! K5 E0 _) f0 k7 k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' L" }( |0 T+ F5 E1 ?. W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6 o6 C) y/ b/ X4 l( G. ], a" ]
# Z4 e3 P1 r- f" }  f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9 A* T  O- F5 R+ I7 w- H# R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, r) W, {) F* y/ x3 o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  C5 u7 X, ]* P4 }4 @1 p. Y* |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2 d% Q2 T2 H+ S% }4 T! h, s* V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& b  z9 K0 u- @1 C  q! ^" f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) K& A* _- [. q. `- H6 c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6 F0 |/ K( `* j& i9 F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4 c% n& ?9 m  s6 i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: r6 O4 J- j0 m; a6 ]( B: q; l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$ m/ }+ w- r, b2 M' E1 g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  v" j/ |% k+ M, l) p) |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9 v. x( O  `4 G3 p/ X
! y: }. l/ n9 J; z+ C+ ?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, v" a/ M; x- ?) ^+ ?& s: ^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- q: |0 c$ P4 C$ V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5 Y: `* v6 z8 j$ @8 |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+ g. k# H; u- a9 B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; y) V2 N" Q8 S' ~5 Y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2 w) I/ [, |: j西的。”
) v/ }) m; c4 _* L) |; w! o7 c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* k$ E3 L* r* z5 a+ `. w9 X  H0 k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# P. U4 ~/ d$ }& u' W& e
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. M5 s6 H9 _/ w* C* t& I/ R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+ P9 [4 m, M# x) {, T
1 S0 n6 Z& {7 F1 ]. C$ q, z, a! {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% s/ d- k6 E6 @7 v* T6 f
2 C. ~! i: E% K4 L) @2 ^( g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/ e: _$ E  d5 z$ V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2 j8 o( K2 o; C9 W; X
% W$ N* u4 Q* ^6 `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7 \+ I6 i5 o3 G3 U+ ^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1 e0 j5 K- |9 h+ J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- p( Y) @. ?; y* g3 q5 K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* y; n1 v! j( t  A; R
$ n1 h% b+ r: b$ s3 ~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4 X" S; J  a0 |0 L+ ?! |) u0 [; r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4 `# x0 b  G, v4 ]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/ C7 r4 c( w# O# {  T/ H; d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0 V& R: M5 F$ ^5 T8 [/ b1 ?; m- {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# B& o2 }& a7 q' |; o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7 f0 W: J. M, E! L. A/ ?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) h, J# y6 ?5 W+ P( \' u( T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* C) G" F& ^( \/ [# b: E$ p* F
" M6 F7 g* U  a: }% h4 y. z! V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! a$ {/ G, F) P& N1 b& }5 ]: o, b0 u3 i+ C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8 y6 A' C* F. I. Z# q! I* O
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0 [; u+ n( E) h. s8 W8 s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5 J) ~2 a' Z" E7 e- C' p) ~. a5 }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: l+ {$ Q0 p% R8 B9 v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$ X& V  Y# t: @; x9 M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& p- x5 Y* {; \# i, k+ s4 O( m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6 [3 q8 L/ ?( K9 e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4 U% B- r8 k/ r0 q% s
7 G2 ~) R: q8 R& M2 E+ w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( j- v- Q5 p: `" u- W9 b3 M6 G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/ f/ B, S8 n+ _: m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' i# s6 w) t3 i& U. g
% L! v( u: u: \, W5 u4 c- p4 P4 Q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2 S5 w* X  p  m& @" i7 D0 o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0 V2 r  S) j9 s7 T* g* k- |( M  |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, M/ e( H# }+ d- b6 I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$ @3 e/ s! T2 B- {2 G! l速之客。
7 P  m1 V# u4 m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2 \# D' z; A3 G; U6 U0 o
6 X2 Z2 i5 r/ e: U: t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$ i7 F  N0 L6 ^% C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) h5 Z2 i3 e5 T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+ z) u5 H3 `# s4 v) U/ }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1 A- W; m( d4 p, C% v7 z
- R' {, y; H) t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4 _# V, n& n- \+ e* _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& O9 i% L4 W. T6 W5 v% d4 X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志哥哥！”
, L3 p; g9 c) r3 ?; Q) H2 h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- n- ^$ d* V# n6 N$ {, m
* E, }6 n/ m; \2 @) J* c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% ]( R# W+ D" N0 h4 U* ]  A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# V. Z# f3 ^7 Y/ U) [/ g" l  n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/ j! q' A& A' P$ R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( v: B: S8 S7 l; ~4 q3 g; Y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1 H9 l/ J7 k! n3 u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0 C# L0 H& Q7 x6 ~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1 S2 I$ ^/ m4 V) `. p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1 |! j* L! \# @0 n5 J
" u8 x/ B0 ]& h+ K! `; E3 ?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5 T. V4 j* @! B! w1 P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) ?: C9 K4 ~2 ]1 u% g* k
/ f1 G* ]: G+ [* a% N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0 z& D$ p, Y( W6 T1 _3 x. g
, U' a# R" B* I7 E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/ |$ @( c( V* o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. D* z: _1 n- B! d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1 K1 e* D$ [/ y; K- {+ I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" H( j5 e! u/ n; O: v
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7 B4 k, E; ~5 g: q: t6 D( k, Z
" M0 X: A+ W2 J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% r: H# l" R8 Z$ j) ?* r2 c7 p8 N. R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9 M* r- k5 B) M9 O; \- r1 w, i$ c; m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3 {1 t$ Y3 T8 O8 H
2 C4 P0 A5 s, S' \# J7 m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$ K7 B( B- V, V4 l& L
5 \! o7 y( Y- R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* G4 G, t' R6 p) ^" P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" ~: y+ ~  E  Q/ _) z, m# i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  G# I, {0 r' h9 P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/ a( ?+ ]3 Y( ]  J% {' k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# I6 }+ h6 G  v( R& E5 A/ Y# S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& N6 l2 [( w, Q& t# o
2 a+ N% N: u* _3 U0 V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1 M5 C* X8 ~+ A2 w3 B: B0 j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* t! u$ D( H. c/ v6 }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9 J1 o! Y4 Y7 o5 _* m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- @4 h& E; C' v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6 r( @4 e  z6 `! W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8 f% O3 T. b* _5 [) x4 {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
7 c- q4 r) w& f' Q) W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3 v& \% I0 d! n- n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; ^4 [0 Y) v; c. e1 z# p  t# Y
/ I5 W3 k, H* ]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; ~+ M. I# d& B0 B1 X9 ]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) v" p% K$ n" N0 E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  d' D1 Y" c* M. d& i" C/ v条斯理回道。
2 ?& I- g4 @# U6 c4 u8 c
$ t; d0 g: `$ v9 t3 f1 n# n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4 \( ~9 v* }) \' U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, n7 Q  m- w# _# v% [$ L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5 @. @6 q$ a4 O: f9 _) ^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0 W  _4 A4 b4 {" B
: W  r1 e# @) L3 D3 |4 O; u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+ M6 ~  F6 N: W( R0 I2 z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2 d& m1 i, N( r& R$ p
( N6 @4 p( L0 ~/ }: E) I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/ q/ n$ R3 o" Z/ @) L* s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1 v' T% T2 C6 @" e5 Q2 w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/ k6 c- j9 \4 S+ Q9 g/ C7 d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* n3 ]( r2 W2 t6 G: ^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6 k3 S. x" L4 i, D) k5 s* _8 k他到警局。

& y% ^3 X/ u1 M/ T5 [% x, a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! ~. k  [8 q- [7 t7 b0 J' ~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+ e* o3 O) d- F: q8 i刻睡了过去。
" c8 Z6 ]8 R# j0 L, a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) D( {% Y) ]' C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* V# c  ^9 Q  ]8 K2 g! Y
7 I: R' K" s$ C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5 \# z5 z# _( h5 E/ I2 S0 q& L  F3 n坐了下来。
' P% K& f0 P9 K; T; K3 c5 C
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* t' c* l* r( D% @1 `死人啊！”
$ r& l* I8 o0 I* r4 I* n4 M
4 X3 q9 t) u2 {; E; @6 w2 m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/ [2 u; m. b6 C. E2 Y' x* x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' `* U7 M1 H$ i6 m! w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& w) X5 u9 _3 i7 G3 g; f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6 C( l& T# _' R, X
' H2 p3 r' C4 T6 K- N. n# X" d7 I8 \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8 m: H* Q. D  D5 E7 u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$ h( ?) w8 V5 x3 M$ L
+ L, J( \$ m% h7 X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. c! X9 u  @* ^' Q# f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( d5 X2 K: H" ~8 r" z0 u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4 k' K& {) v* O3 J" d; }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. [1 @0 `/ e  B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- I/ ^6 j: |" X4 b. y# i- u妹么？”
0 q! B3 q" m$ q+ c2 ]4 W: D
$ X. h2 v5 {9 N& ?! `7 c" |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7 ^) ]7 p+ Z+ f6 ]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/ b: }( c2 m+ g  C
7 r- g8 o& u7 _7 m: X- m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! ~5 {8 V5 L% ~+ W. e2 x+ S) m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1 |2 u2 w( x2 B7 ~0 \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; f, Q0 x) n! t; ^- h' g# t8 f2 D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1 ~: B7 q3 \( U* `4 n; n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8 Y5 }0 v  a& U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* H% J1 T( o) H  _3 W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9 |+ x5 Q7 m) N" `1 D6 i. r
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! h' b: m, G6 z
1 S, \; [& I( r$ |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1 H0 ?# V' ?9 f9 v. i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! {5 S$ O& n' ~) h' E9 E: K, C% J; Z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1 A, l  L; I$ \5 T4 d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* e% t! L1 f2 D3 F9 a! |
* e4 U/ ^. `% |3 A: w- M" U4 \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4 O- b* \% E3 P, S$ J, ?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( K7 T% V9 _4 g1 O" |2 T- k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, E; S* Y( \* u2 k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/ G0 {8 {+ x' [! u2 t7 O% L  `

: `3 N8 h1 e! F/ R2 R2 ^' }2 a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& j1 [" m* q4 j! q    现在

$ m) _) }$ M# ]: Y# N2 E2 w& X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" I1 E2 j9 F0 u6 x2 S; A: _" q" B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! c" ^2 Q: F) ~0 y% E" l! u5 }% Q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) ~* c2 h3 k4 t- b4 i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, s' }- q! M' D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. l$ c6 z* N+ P' ^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1 A8 x" q! J" Y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5 m* {# _& q: J% S  s# y  F7 F! ]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9 y+ Z- _5 q' `6 [, h  H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/ ^$ I: b. k, D. ~5 `( l9 a
6 C7 |- O2 {5 }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( \- y- H( O- ^& x3 g( V& h5 {
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. j+ D1 j, @  V. S( V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* k) L7 t# n7 T7 I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6 `0 z( v' l2 _5 i! |. N0 `
( I& P7 n( ^$ b- A. d0 L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5 Q, }' _9 A( _3 G5 J- V$ s' D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; J2 ]: [1 ~" h5 ~- n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7 V* ^" y* y' ~( @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: T2 Z9 ?; L+ c% W; Z9 t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5 G2 K( c) ^+ D+ b6 O! e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' O' o% L$ W: @! H  S8 J$ F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- R& X# S+ C& Q0 m5 \2 C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' q: u$ x5 Y4 v3 W/ E
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- D- @9 i: d4 A' T; ^# l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3 S" u/ n; T1 ]9 i, O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& A5 e, u$ F( g/ |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: V- G7 X2 e4 \" M2 z8 k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% E7 L0 P+ x9 n3 `% X9 J$ B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7 Q" W& M' [7 C: c$ n7 k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9 M9 d# W7 h9 @" z. w' y! i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: ^8 y/ f% ^3 Y+ M8 u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6 b' i6 ~7 c. X, N9 D! i不用想。”

7 x9 g/ y' `2 C/ Q6 F( R; B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0 w, d  W1 E3 L5 K( p/ b. O5 w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0 ~- _, V, U1 N5 @8 G4 O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6 Y/ k  m6 w( l0 p5 m% R( u& J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) T$ C/ M* H8 t! Z1 q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! M3 F  y+ O# g6 U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. P( e" D! W( e' N9 L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- \2 ~7 S' R3 ]# O7 N2 p; @完。

) S9 `: S& ]: X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6 J0 L6 {7 {  B3 x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$ b4 Q4 u- _; i7 K* ~8 i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( o0 b6 C  \' ]' n
. \$ Z" b" _; k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( Z* x4 w- o2 R0 j
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
4 Q/ R/ a) A! @. K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6 x! k) a9 O$ j  y" K# T! _" H' x/ n
# b- l% {& e9 z' x( F& V1 b+ j, `" F3 X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! ^. [: @' a# F' Q5 X* g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) m; j" l  @7 ^+ i$ v* u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3 L  V1 q4 M9 L; J3 y* ~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- G: t/ r* Z# R* k
; i, ]% j' _( r- d7 ~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/ J" Q0 J* ?# g6 }, }' b
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9 b+ P7 d! Q8 t# o" \* f  S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- }4 t' S9 n9 y' {' c- E, Y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, G8 i; l2 P3 T( P+ D. g1 b" @. |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) B/ u# r: X$ I9 m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2 F. |" ?' e9 X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3 F' o8 X0 N1 X4 |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" ^" K9 ^8 i; Q: Y& U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7 C, m: E7 r5 I4 q! R% `4 ~& p  D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& d4 q$ e3 [: ?; K0 f' T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; Z: j5 Y* x$ _1 X1 z; e# Y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( A/ [, T% F3 H6 _7 H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2 Z# J2 [. Y7 b# v! [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, ?1 l3 k- K) m$ B' S! [" j+ `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+ ]% D5 H  u9 w( o5 T# D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4 X" b3 h" Y% M8 P5 \1 v7 A( b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6 x" _/ ?9 O4 M/ R+ H  k
3 }  P% F; o1 Y& L! \; i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( N0 U0 r; H* S7 O; ]7 c0 g4 W% ^9 X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' |/ l$ S9 S: b5 v2 k2 m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2 }; C% |! E3 T0 M4 b
% ]% X$ U$ O' _2 J9 O" s: H" q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% S& I* G7 X. t# q- @9 b& @: U' B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& Q- n+ h: j2 W+ y$ `' b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5 _! B8 L: j% b" C9 e0 B% n, U; w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1 y) \) J" J7 f8 Y* ]$ r/ T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( K% J( W' X- d& U3 E& u2 q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6 O* m( s5 D( \" s! U9 b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7 f5 H# Y/ B" d! c- }3 p0 R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* i8 C* v6 A( O0 H5 R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  n1 o3 ]. |( q/ `1 R8 J, P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: f3 ?* u( D# q1 R    十二年前
; N/ F$ K8 D2 D1 Y# L$ H/ T* S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1 [; f" [# u" J* r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0 g1 n- G$ h& V3 X. t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$ t( d- `: g! {( P2 |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' E! N6 S6 {# F5 n
  o" ~; Q6 D' Y& A1 v, ^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% F5 c- u' ]6 Q# |9 t; `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- K; E! ]/ C# U: D1 ], G
# W! |% P: e8 [( y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% N- G3 q1 [9 P用。”
5 N0 z" j& K2 ~# {
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( h$ k2 e& z5 O4 K$ c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4 [, i5 R& K" p- g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% ~+ x) c" r2 w( Q0 f( {4 o6 H+ a5 [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& y) [: z' s( p7 v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/ E2 U; h* t5 Y& Q0 e4 q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& f* M! G7 ~) B7 |1 |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" T( h4 l" ?& C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  T+ r' p8 w/ N5 P& K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, c% C4 g6 u6 ^. U4 v+ L
! c6 M7 V! A. {, @; m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) s% L* r) Z" A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( q0 j; p+ I! N; t1 z' W' c3 O着。

  F' x% j& G# M3 G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; C3 v7 B2 O: @  [5 V6 T8 {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1 u' \# Q  w' ~- `+ P6 T2 }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/ W8 D, C9 L" f
/ U: \8 V0 g6 Y" s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2 r2 E4 c& Q, t; ]9 N- u3 [; T( C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* k7 O  z, H  \9 J! L, u4 |$ _0 e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3 k+ D# I1 l; G. a. K9 R" J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( `: }2 V6 k# |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& @0 |6 [, ?2 {  t3 J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) ~5 Y" o1 x% _: n1 e# e! d: `+ c   

0 n( Z, b8 e1 |. M- I9 O5 ]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0 h. e8 R9 J, j5 l( E: c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: t) H% A" H: v! Y" E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; U/ X( h. S% B6 ~- N6 c$ D1 Q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$ ]" A3 l/ @2 Q$ S6 J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: ]4 M  {- N/ u3 p+ K0 ~/ k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( ~! u. |+ K' d
$ L5 d4 ?9 b- S. N! ]( ?4 X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3 Y/ ~1 X* e) M. t* i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" p1 }, w  v- ~( i; X
; U  G0 [6 f- [3 ~( X% H# Q/ e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( \/ `7 W$ d8 O% }' ~$ _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+ w0 e. _# v, z1 P; l5 o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7 F8 Y1 [8 g$ P0 R* W$ E0 J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
" z- U" H& l) s; ^0 `3 y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3 X" X% n: {/ Q/ y7 U- }( l
" P& h5 D8 ^$ b# J. f( t: H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: l6 l- M0 `" F# P; J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; z7 X2 `" e4 T2 ~% V% T6 f2 @: \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+ h. v- w+ U# d+ N+ G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* x  f& d$ f0 z% `( z
6 C/ j: @- |6 G' E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9 ~( x: k" K. H0 \5 G2 ?( B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( u3 M: O1 q. u7 F: M) F9 b  b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; f" e! m$ b& V& z5 x, h, T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9 ^" n3 W$ D) v0 s7 c
1 V  H  c* l2 N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2 ~) x4 q' ?" J3 h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* l0 u3 e* s$ H$ J* V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9 T, \& A& d: `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: D6 X+ L: z+ k9 Y/ }' y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9 F1 e, M0 {4 i; d: X6 W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3 m* k0 Q/ @6 }* Y5 F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$ N0 D9 b  h  Q# ~& u8 }7 u; |1 K. p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+ C3 s7 T5 `+ d. @5 h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5 l/ e5 z$ S8 Q" n1 b+ r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, T  d' }4 X1 g' A6 b  |# t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% b8 b: r* D% K1 _& @$ E
- [$ l) ~; W; r. q6 ]5 d9 c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: [2 Y/ B& j& D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/ J/ w$ w/ k, e2 `, J- k- S- b
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7 `0 F. T0 n" a" @8 C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4 O  q+ J! q& I; O3 L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8 \% I1 ?( s+ W/ D( Q* d- W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0 v  M+ Q5 W6 X; I- x, v4 }冷峻吓人。

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2 a+ ?" _! }4 \0 R& n些脸红。
& C, \! o3 N5 Q
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8 Q  C) V1 i( x3 ]6 A0 J屋。
1 B: {7 J" U) e! l
! ]4 \" o. _3 l' e% ?" S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0 M3 W! g. W- H1 y/ A4 E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# M# K9 t! n9 O" l* r" F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( e9 r3 I+ B8 q7 s6 A, I, g  N5 O
0 F' p' Y  |% J7 ~- V; {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8 h3 i7 Q0 w0 z/ B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9 r; K$ G8 z1 X. v
1 p7 e6 {' n! e- X4 K5 S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9 `- A0 W% V$ i/ Z& q+ z/ v
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7 S& q/ I8 \" j, e7 O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" F: v% m$ Z! ^+ R2 J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9 P/ {3 n8 o3 s. C0 q4 x: U2 B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( h7 m% D' O8 |% h# @
! ?1 g6 H6 B' K: |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( b1 }. Y1 \* u' |! o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; F2 Y; I2 z" i8 F. b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' d" }7 v5 i* Q3 e5 U3 |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' D* O8 G. j1 r: \# p0 Q4 N8 f8 e1 _
2 u+ S8 w+ y. d  `5 h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2 ?8 }) c# b+ J  E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( a  u% h- D! m& p$ \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2 Q/ a4 u: J- ~8 [/ r# r
- l- d1 G; t; Z! b# [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+ s: S0 v, Y. j$ l# p1 s9 {- o( E( z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+ ~$ @8 C7 _! O8 Q" n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( k+ N# Q; E9 p: h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/ k2 ~9 e# n) B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4 ^9 A! S& x& ~; d& j& j5 k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. u7 T. n7 X/ r8 V& j) F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0 O& y8 P8 h7 b3 ?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/ w! G; t- H1 }$ x" ~, [6 X0 q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/ }) p( M! ^0 B
2 @1 _& G1 v. ~4 C8 Y# ^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0 v6 W8 a6 [+ K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; \4 r( r2 R3 Q, T    七年前

* v, E& R8 L9 J) w$ ]0 _6 P! I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* p4 R" K/ G6 A* ~5 A% P  t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0 K- Z& x! g) R* d- X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5 G9 \' \/ g& u6 \. R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+ m) r4 J3 z5 c% X, Y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$ h' U% K; E. J$ B% P了一声。
, a- o* G, y. ^; B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" o7 o  n5 Z, W  l* _4 t更加美丽。
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" ^. S& J) _1 S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9 U/ q4 j+ q  P2 k) I4 [& j& X: l% T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2 u$ \9 R9 Z' l1 r7 u# ?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! X# @; Q) |+ K6 a# p$ n5 N- n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: c( F  Z( t: V+ {1 D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- g# j$ o9 _3 I9 K+ i& J1 F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; r5 f9 Z) M6 e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3 }5 O0 l# f3 y4 D4 w. n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" H- d1 G2 x1 |; C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- ~/ h$ D" C: I- w# ^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8 [+ t; \) k: Q: R/ u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4 ^) b' j4 p$ L& \4 p# t7 `$ r6 o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) \; h. B5 Q, ?4 `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2 n# o1 d" y: X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, z. j) S2 l0 f亲生的。”
$ H: g/ k' G# W8 r  X, @$ W
# |) l' X. @1 P. l$ x$ t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6 c4 R4 ?; v( y7 S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8 b2 |# a! }! U6 r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  w0 h, @9 q9 P, _; P: r0 @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$ I* V$ a/ c& |" b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: `' h, {0 W+ `* u2 G9 K) s  y( [& J- X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7 L# x0 W3 J( F$ @9 [3 j$ ]
7 W2 M5 Z9 Q  ^, P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9 i3 _  _8 E3 G1 [$ j6 N0 l
/ G9 k1 J3 r* e2 I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) r( I6 _4 v6 N) {8 C, U; `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8 a: `  B' ]7 A" a4 X, j7 d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# z* s% u- z$ Z- y( y0 q4 c
" ^5 R) @; j( V6 W; L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  L0 B: \/ f: D4 ^6 `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1 [2 g7 a8 D2 e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% n3 p) j$ m, n( G' K9 l& f4 C
" W; R* y0 r; @- j/ u6 o( k' F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) b9 r$ y1 _  I1 q1 a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" }1 p6 |4 y/ }0 P6 X5 p" w: N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" z" ]- p2 e5 _+ P5 p$ k0 o) m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( z- q+ m# D* Q6 m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7 R. k  o% Y. I9 B; A) B& e1 D; n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! L2 K8 O* r; F1 J" t% o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# \' _! t- c( K& O( a0 J% t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" x9 Y. F/ S) q
  \+ D1 I% a  q  s% q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9 `3 f; n  V" |- I8 Q7 ^
& S1 {" t; O! l( B) P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. e$ h, b5 }1 `: \  U: \3 }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6 G7 }0 h% w; _7 M
( T, E8 W( M+ ]( M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+ ^/ I; L4 N$ K3 t1 l& m" x* _
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% E, c- k- b* F: f$ }% \$ a! _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' [% U2 b+ E2 @+ ]2 B3 ]) I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5 ]1 Q$ t! u) ?& A  N' _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2 U. j) j, j! P% ]* C3 V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, R( R" C$ U& N0 [, q5 S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/ b& I& {, p/ ?7 e! q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; |- c3 A. Q; S8 R5 V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* K, r( n4 d7 ?5 m1 z9 Y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
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' P  O0 r6 z1 T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" E8 ]) l- }; H* Y5 n( y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3 w& H' R6 j- w( V2 W- o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& a5 h' Y( _, F* N0 _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$ x( f7 [  E# N: |8 l9 z! U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+ Z, P3 F/ M( A  V% p! n/ v# A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" u1 s1 x9 K- T. T! C! T9 F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1 W: E" e$ j+ Y* D3 U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: d5 u/ r8 \7 o5 g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: F, b( t" B6 \5 _3 S! R+ j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$ x8 b( v2 m8 h0 E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1 C- {( X+ l0 w0 x: z, C8 h' }/ e1 @6 c嗄，眼神黝黑。
$ g) r+ E5 {' t) I0 |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% C2 ]& E7 Z0 G. R" r. Y4 W
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3 {- c5 s1 D6 C) [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/ D5 n( k+ h1 o9 J( S$ J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+ {, ?: @/ L6 D5 ~3 T/ `3 K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6 i' Q2 e8 o( |1 C# R9 N$ `4 _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# Z+ Z3 f9 Y0 h2 ~8 b, K
0 n" n+ S; V+ G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; c) e% A/ d/ i( ~6 E2 I, P( x$ L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/ U1 J, \' {  v9 \" H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8 z! E/ j# Q7 J' _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2 l% a+ s5 `! r, v( E$ v, A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* c- ^( ?8 Y# k) c" p: g: u: r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  O0 f4 o! m# r# [  s8 s) Q
, G0 w1 s3 G7 R4 ^6 g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2 k/ K& j4 v8 B1 t
* W5 T' Z3 Y4 G+ y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2 g+ W: e! l5 `3 a% b) N3 {( c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" R9 p' S5 |, y& ^* G# I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) ?4 i2 T4 c' \8 d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* d( u: k7 e% w- e- y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! Z( r! ~/ c+ Z- F! N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! G4 Y% H5 H5 _! g4 z8 f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  D5 N$ y' W6 d4 X9 W$ h& {6 _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5 r' w7 L' r$ o1 Q$ B
- y# w$ D/ L2 ~& G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% a# H3 _+ c$ E' |% r' Y: D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, ^7 h( v, m- _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& X9 P4 \- B% x2 Z% v: ~! s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
8 a8 M2 k- H/ d, N3 m% H  a  v, J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2 N: @, Y8 n: v% e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5 M2 d! h, T7 u. b% E6 }8 d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# @5 R+ W  u- z5 ?1 _  [4 M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- r" X( s+ ]7 w5 t) T; }1 E
& O$ D3 G9 m* z0 s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, p5 @; R( o  L+ i5 J- F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* }9 ^4 }$ i; }1 P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6 u9 |' W! j9 C6 m# q1 Y轻轻吹气。
  B8 ~, b3 j+ J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+ B% W8 m& W% N* B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7 S) D4 a1 T; e: Y/ _$ U( `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( B3 y2 y) ]. B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9 P/ ]4 B' ?0 v. t: A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, @% ]6 B# a3 Z% Y" E# |. a# Y: d; P道要什么。
) A' V- _) J4 @9 ?$ {+ c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* e( b- O: p- E( F4 v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* b; L! p+ `+ z- c8 g9 ^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! I) R* [" h9 b  C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1 `0 }2 ~$ y. d# B3 e. O化。

* e3 E9 a' A8 ~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+ M  ^3 V7 G: w7 l6 |
/ q2 y* W$ G: h' E, l  q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8 L' b1 _  C  B8 i$ Y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" K; M& \8 t5 @; g是处女么？”
# `2 Y" l7 G: n+ g$ q
& a+ Z( [7 X" k0 f4 w6 o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0 ]: b+ x6 o: L8 K0 k( f
2 Z7 a3 _+ D9 [+ |$ m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; |4 `: e4 G0 @
0 h& ^* b( B& [" A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5 G: E* Z/ t2 [9 \2 |
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9 s% g* E4 [3 z$ l+ U4 a% Q4 `' b% U' C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7 H1 }6 X9 M0 k) ^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3 ~' n# [5 v  r5 O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: p4 R; U) P, R6 a- [" X
8 s- A( p& B: V. L$ `2 @+ k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0 z( V6 K1 K- V- S1 A( s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* S3 H9 P6 R6 `4 c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* g2 \* _/ S& ]" d1 b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    他是白痴。

: o5 k9 b  g4 P) }$ N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; i4 Q; b& U; {; C; _8 ^8 K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$ w, ^9 Q$ I; l+ p7 t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$ H( V1 C, {. x. o. o% C( f$ u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/ V7 X, o4 U- i& y' I; e2 `
( _6 [) E, ]* f# t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/ S, F7 X5 ^- I* g+ C7 O9 i
% I, k$ H: `+ t# F9 W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" F6 W3 F; a$ o% h6 U9 y$ @7 L; ?& d: W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2 K6 J# m& l  T* z5 ^$ m6 K/ u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3 X9 }7 F2 P0 m  X
9 \" Z8 `* l  \6 e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& U6 t- H. N. `( ^: k4 C' t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4 o4 _- T. z4 h. \: Y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 T9 ]& a; |( r9 b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/ `+ D7 X- q1 X0 g) D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8 P# F% l! Y: s/ u+ k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( l5 X, H, e4 V6 N+ |! @# h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% Q' v8 E$ g3 ^" Y1 U3 M. J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! y* q' F5 O% q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# x- C. [2 Q4 R' V" y操你。”
' c1 y1 c8 d* [; z, Z3 F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% q- C/ i& G2 T: x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2 Q1 S, B  r. x4 U7 C1 l' A9 C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, B& k5 e, x; W/ S# o: ^: q+ D1 w. e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. O1 r- v8 v, C9 N& b- u* _* d9 m7 J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% u& X, \) y! x& I7 k# \1 n" K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/ a3 d& U2 v4 c0 g! R7 ^+ `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1 R' X( m! j7 h' I! H6 K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, ]: Q! p2 }$ f+ k$ U$ l* @* L滑动。
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+ z# B: t% \, w+ y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  e0 T! p3 e+ C5 u9 i- G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" i  G. s  }  b- A2 W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- ]) u% l3 [4 X- {
# m3 f% p* Q% g- J1 V' K, p/ {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$ ~3 J" k9 G6 I9 P* Y8 e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4 k1 c: _- |* i9 L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- q& p% ^: R; T% S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5 ]; s6 m* i$ G/ z  |' A! P
- M+ o  f$ s! t5 A, T- T0 z. b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" ~5 V$ I' @3 Y$ J$ y得更大了。
1 p# ^0 O/ h. D! w5 H1 X# @4 o7 u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8 {: m1 i1 c2 @( s( K% K& ?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7 W2 t8 _( X: N$ P  ?8 G. w; E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; D- X  x7 N' a8 M7 R6 Q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% I# E0 i* G& L, k0 w5 \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( U( ]4 @% j0 k; I4 ^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* x4 d, n4 H7 S* v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$ M5 F7 [: o# ^+ X5 m' p8 g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0 |" c' {' a& J) A4 a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: a( g- ]6 J; p; L' u
' ]" {$ _! z- G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- B8 y2 F- Q1 g6 J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2 q0 h% j7 c# W/ N- a- p, i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1 U, w5 o0 {3 Y- L3 Q# N* |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3 G" x7 }% ~- n7 p6 g; Q7 p# d  x+ {    “还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7 `, w2 [5 u4 f+ O) p* b9 h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. W% Z& V/ n( _/ L5 y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3 L$ J- F3 m5 Y1 d/ {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+ j1 C/ v' E4 V6 z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! I# G; g/ j9 d! x& j* \- M/ k" n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* M0 k" o$ @7 d! m* q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4 j: K& A1 H2 }; r( @& }* w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
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3 k5 ]) }% M) S$ y5 G/ N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; \$ p1 J8 V. K3 @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5 t* S6 Q) E4 r; z! }2 P/ K, ^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3 T/ W6 p3 Q. R: y2 Y5 r2 F& ~
" U  }  T: K' S7 _! H5 O* k( ^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# \; [. u2 F" Y
    “看你。”
* T  O$ d/ f4 q8 v" V
; v) N0 @% X: E2 C- z& m5 @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. L- v. W7 l; N6 k+ K+ z
* b+ C7 X: X( r" p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9 r3 E4 B" I$ D7 g# I# J3 N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8 P* n2 H) X% z5 z2 H4 i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2 s' C2 c6 a2 ^: G8 t% k1 [$ L; N
' q" p  }( O1 f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2 p. i2 T3 s! |6 h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1 ~# q& L" l2 |+ _3 T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
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% o' H# ^( J) f点离开？”
, p# a' R1 g6 }. S8 m" p
1 d3 `* c7 A% [   
7 }2 T2 U+ D; n/ s6 |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4 u! p3 y0 [. F3 B9 d4 E+ l; t1 v1 M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+ \! S$ [( v3 ^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; y2 k0 R" _+ X6 n3 J4 F! v% I: Y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+ n; m) p4 G: W; V8 E0 |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4 m9 u2 t6 P6 l8 Y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1 w( h$ F/ [4 I% y( S; b0 n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2 |4 m' n9 v6 u9 S# Y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. D1 {7 b/ P1 r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+ p( s$ n3 W8 b8 i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/ p! D4 M1 S) k% o( x3 |; I    现在

! |1 T, k2 u9 ~0 J7 e) Z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* ?. E8 p# Z3 i2 ?& v% |9 H% E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+ ^7 L1 N1 J; o6 n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6 j3 O- n4 q" u/ {  N" j" @
& I( s. U9 k; I9 Y3 y8 p7 D# |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) b; m5 S0 u" n6 V% ~1 ]7 h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5 a/ Z6 i2 ]+ z7 o' e0 \8 {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  A1 G4 s+ D" h6 Z% b, r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2 g3 E: p+ d& j; p8 x% ]: ]& L0 c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* \1 Q4 S! G5 Q3 v, Y% x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9 c% B2 z2 O; E8 O* W" q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% i$ r; Q* _. S. ]0 s- Z( n
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  ]" ?' c( m! N0 K: ~5 H5 o! _, a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6 b. u$ x) l  E: B/ u0 s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% m: Y8 t+ l4 M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3 v9 h8 A, z% {2 E1 w4 t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. S# t0 }6 {* ^. C, b/ m2 E, j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4 U( A/ O* e8 S" O- n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: h8 i' R( P% r4 ]2 z! C+ }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. f$ V# K: p9 r* u/ [
: m9 e/ Q( _- n$ ^% b. j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* ]- X; n8 I; J  C$ ?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. `, D7 c; G* B/ t. y1 t/ Y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( Z3 [1 e1 }  x" _! u7 G& K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% c7 {: @4 L: q8 M8 C0 R9 W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$ m/ C6 C( b  n. U+ E
) Z. A9 G6 Y4 G( ], ^. {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& L! ]% s/ m* Y4 y  t' P/ e
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( i4 @+ @9 I& r% U( }  I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4 f# V0 _7 i  Y0 Y8 @1 R- N* {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- }0 p, Q* N& ]# V2 w. @) Q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2 D3 i% A- j/ J: G3 d) s' s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7 R$ ^6 g2 i" k9 r. e
( h# m1 I0 w+ S! F4 y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8 q; ]9 d0 b% d  c( f# t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/ T, E2 i* n0 T& b4 h# E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- k, Q) T& R" V3 x4 J4 {+ ?  I
1 c7 w3 E' t9 J7 t) T) P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# w, p" ]+ m" j9 w3 N/ G' X( S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8 m( l/ A& D5 e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/ F/ m! x( ?9 y' a) B- k/ e& g( O  C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3 b5 U/ t2 N9 b7 L& A% L& h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1 }8 f4 K& x" W) q2 f. R6 B) Q' O; r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2 [" Y! l3 p8 m+ m7 }3 [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! B" g) q5 U2 o9 {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* k2 h4 t6 R/ m9 x7 ~/ X的家门。
3 Y6 l3 x- B5 t, o& P# F
# f' Z/ T0 c, ~+ B  V( X9 L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7 Q. Y9 {) j0 w# m0 W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; Y* Z7 ?* Y7 E2 W7 c! G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$ i$ o: n; s4 q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8 |; @2 w0 c+ A% I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, H8 l4 |; h# I% D; d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3 W( j. A3 C0 \+ K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( \) j9 F2 w6 N; A( `  A2 w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! j' ]; h* Q; ~: y8 s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. j" X, p. H3 _" {2 z! b
/ t6 `/ y$ X7 ~- g7 X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" q2 }* j# r% ~( z- u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0 ]5 w3 V* S# N% L. e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2 I/ Q9 U/ a6 O6 y1 L3 O6 v1 `" P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; E# }7 ]1 V" G) [5 Q, K! F6 T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* s2 w6 r, q( y  W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4 Z5 J! {3 Y: X9 ^5 H* U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) z! s! ?) [9 ~& H. ~, \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+ Y8 |! c* ?$ [8 Y- }& \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2 N+ M. R1 l4 \, p
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3 t+ N! u& W* p) F! |2 a! k
) O' w2 ?' M4 K: Z3 R  `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6 {& t. ^5 F. E6 k1 Z, r2 \8 O% M
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' B% `6 {! S9 G) t- ~. N4 T) S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% V2 ]3 @* K/ h& O- n6 R1 l4 \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) ~+ `  o3 o9 T) t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, f4 U! d& ^8 E2 D2 f
8 D- o' H6 R; u2 J- I9 A  {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  X; T( R; W2 T0 h; M' ^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' H4 `7 `% j( h+ H3 [- @' ?- e8 \
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% h7 A7 x" E# n, r4 n& }# C# E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$ T; U8 u, C) t& p; o    “所以？”
% R( e9 `! A" `& S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% l' Z9 }* Q0 r# N( K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1 \* n* |6 g% |3 h1 S& A
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: A" a7 b  `$ K( o. A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 u! N7 Q  E2 u! k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( n& \1 X& Z5 f6 O; T1 ?7 _5 j% I
& f% S" F. Y/ @, a; l7 }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! B* U9 g0 I, ^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. P/ Y2 G$ E2 b$ p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, b& {6 f, h/ f4 e2 ^6 I: m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/ D& `: S0 s& @$ R' n7 G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4 P( v* c3 U' g, e, d8 T
* C& D: x) b+ F3 i; Q$ `# w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  G$ {3 p9 M. C
3 D5 i- E/ |' O7 O& ?& w2 n/ ]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5 N3 o8 A4 l5 X  ?9 s. a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/ _5 F! {) x2 p0 r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' p; T% F8 D: z+ b* c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# @. k* w  `8 Q0 h+ z不敢肯定。

( l0 B( h+ q  Z$ m1 e& E  O& w( s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/ D& i" M- Q4 ~. _7 E$ o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6 S- [  _4 L: F% O+ M2 g4 P# J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# X4 Z+ o; w2 G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; d8 P; r6 E% Z. p# E  R( L. F7 T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! }" [# g# R" v3 Y& V6 G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8 `+ A. W6 V5 y7 e5 P* q7 z7 n% M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1 b- n1 q) N7 f( x# e3 M4 L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( F5 c3 A5 d8 H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1 U; u/ Q; `* ~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! k" z9 Z- E9 b. K4 Q
4 b7 X  j' Q" A+ `( q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! r1 I1 J2 a2 D! R& _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% h2 O2 H5 O* v3 }$ f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* z6 h7 @7 Z! z; _6 _: B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, f0 P5 l, T# H0 ?' m1 Z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" \) y  J! a' W9 [' s0 M1 D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& U3 v4 }9 y, s' t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2 H8 l* F4 `' j0 n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9 L' q6 S, X& l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$ ?3 C' g3 {0 y* M志，还要！”
6 U% r9 \  k/ C: q% ~
# g9 H4 c4 X  \7 Y8 ^3 Z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+ U" [- e5 b9 K0 W' S5 f: L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" s/ v9 g2 H% ^+ {) `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5 O7 Z( d- M# t( Z0 G; N9 b. |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; i. a) B% P/ u' H- w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6 |& {( I: N0 `+ v显露出来。

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! M$ }; ?$ D& _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' m5 W2 x' @6 z( [
; o2 N: F9 p5 A% {( R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4 ~% i6 u! l+ Y6 \( }( D$ B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( y1 C9 q( @* A8 \4 _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% V$ ]9 L# l! _/ Y/ z5 a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/ M1 Y4 c2 D1 j5 z% e% [
% O. @( C1 r4 \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+ x. K. C  E. {3 \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0 w$ t# X* w5 @6 d. P& l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2 b$ g- l& X5 P' Z! ?9 G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6 `; u# q1 D& R* s/ A
( ^6 h: x' R: N3 l, r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$ G0 i4 N( W+ x5 O6 Y- F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2 s% Q6 ]$ j% E6 C; @# q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" d7 i3 E2 Z; k, c# @4 [0 \+ U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点儿。

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6 R- A& X2 m* f2 {, s  X
1 ^, f0 F% C! k8 v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& F0 S6 V: W4 H0 P8 }7 n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' ^: {& _3 m  O' x% R* t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) O; m* P* `8 |/ y5 o: A( B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; D" Q" ?) H" N. ]2 o  Y) K/ `
1 f) ^' x2 V. P4 R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$ T* `! _* B* h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% y- B/ O8 s4 |$ P' a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# l1 e9 J6 k4 v( Y$ z$ h# J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. W- c% _  c6 Z) C6 V. |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& `! {9 P: z; k+ b9 `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% e; |1 ?* {, `6 N1 p  R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8 c7 ^9 d6 g% {6 o9 i# O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+ u) h9 I. _! ?" X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: d# ], ?* Q7 H, s% M6 }' o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' B/ C% ?  |- B2 l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9 T5 l: ~" T/ b$ v& s6 B: B
' F% c  e/ i8 p% F3 J1 C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$ ~+ O0 W9 u$ o4 X' f5 l& D* N5 Z坏。”

; C* V( @1 q; \( n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1 }1 l0 p' F7 ]( h: f) u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4 V( L( n% j- f% {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. I) {/ H9 \* S: i墙壁。

. g+ Z( j$ y+ k. N. L5 k( w5 j0 V! p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8 S1 R0 k2 z. `# A- p4 n0 r
; ~" W. u0 w9 m: d: Z: P- s' Z. w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) w9 u' S- c+ f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  m; n% u  a4 S* q$ ~4 q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% G" [% Y. P4 k( i# O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6 c7 u+ v- ~. m8 e% K; |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# |. m+ E8 e  o' d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1 I6 i8 f: n7 Y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' ^* r# J& g# l& P# i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3 i" {# x% j) |- J* v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) F$ d9 X- V0 z* U# I; }7 e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7 I, Y2 S# Z5 h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0 B# j1 W" v3 i  b0 g* A9 s: H
5 `! d( w5 w1 \( Q  d$ @) K: _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# `+ A( J6 a% h5 [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1 M/ L/ l3 k' q- t
" d6 B- t3 C. e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1 C* Z2 l# p- p3 P3 ?% B+ C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' m2 a! w- B1 O/ N. Y3 O3 h
" o3 ~+ E: @2 n+ @7 i: i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' X! Q8 ^8 g! }; \! W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 G# d& \5 c" l  G7 ?% L  {: e3 n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1 z% ?* \" D. D" `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( x' |2 D" m  A$ D+ K8 G* z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( z+ ~  o: i4 [8 S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- L7 k7 N) E" Y7 N0 x有些尖锐。
5 I* y- h  e# G3 j' {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. ^# u( F$ Q) v  K6 l1 y6 S. r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3 J+ D% l4 A* v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6 }, I; g! F% A3 q3 i  G
7 B& s/ h9 \2 ^+ a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# b+ E" X* P7 a+ n
+ @  c, U5 d. d2 |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) Q1 S. [# f) ^9 J" }6 b  Q5 n9 E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. b8 ]% [0 r6 c; U, y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/ ]3 O* T' {. ^; w0 m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* a  B; M) [( G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% S4 [+ I; R2 W& Y+ ^) y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# M: u. a, K: E0 e- [* j2 N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% p5 @. `  l" S5 T) _+ m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- S  T" r" y5 Q) s8 x! T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, k+ ~! S* p1 W8 f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& o: n1 x8 y/ n# D  k3 ]( [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! `1 n! m$ R/ x" p, C7 |+ n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: A- G; L# c; w8 M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* C; s, L2 o2 A0 q2 O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% a: m5 r- e! ]  i- g: r1 O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( h3 A* E# c7 v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- ]3 q$ @: ?: s9 z; U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6 y* ^1 s, F; F( E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0 Q6 h  i4 }$ U1 ?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9 o) [3 E+ K- R8 X( a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/ u( R. l( a7 B0 o" c+ z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" F* x9 ?4 q7 X. c% _+ P* y
+ e! m: ~- S! }, }3 R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* k9 v' \1 A, \% a4 E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4 g$ K7 Z" L, Q  {* n9 T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0 |& R: E& M' u, s; U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& ^% N# f2 b; I5 u
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" \( A. C* N! d9 W/ R& w. _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* V" J. t2 M# o* q
+ L% Q# u# {; `/ k9 K1 ?! U- M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8 {5 Z3 r4 |' |. I& ]% n2 E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3 p2 p1 u4 U8 N* @% l$ M4 z: H
0 @( A9 e  O4 F% z. f: E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1 m$ t2 k" }9 D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& C6 A) y8 p* `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" x* Z- F+ g2 F
8 H% b/ y* Z* r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7 M) r# a$ W5 e$ `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) H) N! t# k" i' w( L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( z: E: A$ U9 }; ]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9 W- t# \; V) w- q5 j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5 x9 z0 s  `* Y/ ~% [% s/ X明白吗？”

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- E& m# _* B8 ?$ A; H) c4 T8 v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  t9 [# E5 t' ^& N5 F3 I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; j# T3 T5 y5 X: y* i, y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1 T$ p7 ^# u7 S) F. x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5 D  {; B2 a+ @4 D( j$ z" [我明白。”
( r  B# i3 c9 |( P
/ j/ L' R1 b/ c& e  t: e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
) P5 j# l, |2 Y% c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. Z- P3 y! _! Z! z9 t' U9 l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5 H/ \! m7 J. A# P- f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, n: z5 @+ i/ j2 B4 I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4 x$ I3 G, q$ ^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# Q. I- A$ m7 A) K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8 c. d/ r2 Q% Y  J& J说一遍。”

/ t& o3 H+ L8 K! v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3 q1 Y, B0 Z; d% V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; M& Z% ~7 O+ o' T7 J4 Y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, q' {9 v, [. T1 ?! }; t/ H
: J+ N  i0 o9 X5 W; d+ M& L, M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. A+ s( e  q3 w  H) b$ G
. G9 ]% }" g. Z2 T* P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& q" ?# y2 i) @9 A6 L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4 ?  u- B5 t& N) N3 T, ]6 e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7 v- e! W4 {) K7 S& E, C$ c# t( A
- R+ N8 ?4 v* }. B" g7 u1 i$ I) c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" H* g, \0 e/ N0 f, F, D6 U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4 Y, v! O1 c9 G3 M/ F$ @& p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7 c/ d- T. h  O! a6 e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* h; Y* _7 r, O0 B; k3 N
" e# Q( O. ~* R1 d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* |: J6 W; {6 A! q" ?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2 l# f4 S  v8 \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0 m: B0 D0 U1 \/ ?7 @) ?  C
5 F% R7 [. x/ ]6 D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" F7 o, G) p2 t. t6 U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" \! N4 G) f0 R3 w/ `5 L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% F) R$ v  x0 G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: D4 q7 _. w5 R' p) V  M/ W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$ A, u1 E  i0 K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$ L, }. c: z3 V4 c; c/ E& U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7 V  l  n. u: Q
2 `* o- u; f" G/ q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! i; n+ b/ f* [  b. }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; G2 R1 x1 |' ?4 Z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, V$ \4 x( r6 r( G0 ]! e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# e* ]& V$ ~9 M, f$ F4 N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
! F5 M& }2 Z' x, Z$ I  s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' q& ]5 c- F( ]: e; P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9 \3 Z. h- V( T
4 W+ p, A, X$ I9 v, \) C* j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7 a5 ?, B( h1 h2 R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* R+ d8 H$ K) m( _* \! ^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! Y! ^6 N, T+ ?% N' E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/ p$ {. ]4 ^+ M3 }* o9 w“没有。”
/ N: N* [2 Q5 a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' E$ B1 |3 \' Y. z  o* N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3 i5 Z( k+ t) D' g; m8 L& h" P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. B) o3 d5 I  m" W- T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3 r: C( h, U5 E* Z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2 w% U4 [6 `/ I' k) o0 y5 O
7 c2 e, L" J+ q, j# [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
0 C4 ~8 P4 n3 W5 s) b1 ?: _: l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# l) {6 a0 F- O$ r6 L
7 y9 z# `: \7 `. n# U. e$ B2 e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/ \7 h& |  O7 Y; }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$ T* X9 I. ^" {
9 S' ?# \' B' V. Q* Z1 T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$ }# }) S) n4 M( I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6 t0 b5 c- `, b' p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; z# C: g, g! F( w* j! T( ?- R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- ]9 B( o/ E7 _" |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- g$ j# P/ ~  b7 i/ [5 f9 J" I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/ C: k# Y+ U6 m* O  P# S% u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) E% V7 Q3 U2 L/ z/ s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, e3 N3 b# Z0 j8 W( [
7 [% L; D( M. Y0 r2 ~9 o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* i  x$ d, h4 _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( C  {" e; `! b; k5 `8 |! Y& v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5 r# y) W. n- x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/ l$ d. f' l3 g# Q; ^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  `4 [. W) B6 e( |1 S* q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# f5 I4 s9 r& o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$ i5 p8 j5 l! c) C% C) `  `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, m1 Z7 [. O- r) w3 d* R  U( D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, Q+ V2 W4 A9 f5 u, O7 f5 @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6 d; [' W$ G0 n# H/ J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9 C: r% ~3 @( m% I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$ j# c6 M3 A( e# a+ h
) z5 |( K+ [! @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* Z! ?* H5 ^  x6 D$ V9 k    “对！”
6 X0 r" }  e' K, y* j
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1 ]: Y$ N4 k+ V# @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/ S5 {  @1 p! b. d( N# a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  y2 M, u8 g1 G' Q; E) o! Q
. A# _6 @! p* _( [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/ t1 A9 o7 ]$ O8 @: P9 d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4 F4 K6 F" R  R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: }, i2 m# J; |. v  W, Q/ ^( ^6 K1 T# E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+ R' R8 _/ [/ [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3 s* q3 \: R' }* \; |4 m$ |6 O! q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  X+ L# Z' \, y3 E9 M9 M的一切可能。
$ m5 z5 |+ F, k5 ]8 `
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7 n' q9 p2 W$ q" J- Y7 o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5 ^% q  s4 w5 x  B: b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. `( E. g* W  K* e, G# e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/ V0 x( j& j* y- t  X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; H3 S$ |2 k5 \& Y" x5 U: u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- v5 g3 H1 ?, C/ q$ a+ ?
% e0 g8 L, K& l, H6 C3 |/ }6 ]( W3 p- u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' u4 N0 K  a1 P! ]
* }( U# n$ |1 c. _: ^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6 |; g, Q5 o- |% P6 C% ^' @3 f1 L$ a+ R' O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# B; q0 \4 |* C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! ~) a! a2 M2 z* n6 r
3 c- G0 i+ b4 s# Y$ ~% C! n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. k3 Q. c0 Q4 K& p, u别可大了！”

( e" o2 V/ p1 s- d1 m. t( o/ H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) E) A# Z* Q1 s9 \9 y6 v: B; e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) K* d1 [8 [+ a" n& R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% X$ q- E0 X1 N# l7 l5 P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: J  d; S& M- E* c1 b$ @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/ \0 p' H6 B1 M) u2 G, u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: @. i0 z5 _% s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6 v8 U, ~/ L! h* o* r9 e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
1 Y8 h( t1 W( I4 q1 \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% Z! {/ k2 G: Q) {. V/ l: V
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7 i& j% x' k9 M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6 i2 ?: h" c3 ^; u
( V  U' O7 n8 l3 r$ ]) m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3 X. o5 w, I4 d% s6 Y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* Q$ r; o" z& O2 g) ~) x4 v9 E% Z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8 W: C1 ?- m' o- b% @
! Q* G3 |% p9 s6 Q0 ~; _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9 |0 {; q. p9 E2 m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# a% O. {, Z  v! ?# i9 N1 |5 C/ |4 a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  k$ K( `1 J6 S9 n
. V3 [, ~" _' Q+ o8 ^9 M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% e" g$ w$ ?" e* X) [% t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# `8 z9 h8 z6 @+ P! c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  q# c# s: h5 D2 L7 ]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8 l" S6 Y: g# }  K% o- _: ^
7 w1 S8 ^* a" N! p% p& C2 @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* @3 E4 _5 E9 V* p' ~; }7 j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* l& n/ e  d; ?1 v* _
: V: m% A) y* `' _. T( J& Z  q: S- J, U  R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5 B2 [4 D. j1 G2 H8 S! W1 k. {
4 t' j0 N+ N8 f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3 J1 l* G4 Z: @/ E! L  \( c; e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, _& N4 r9 c1 N9 l$ b9 }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# {, Y9 _5 P6 k* D4 u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3 a( @" k/ Z: X) _% u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  U: }( l- I# h! c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5 T; V: v- F# A4 P3 f; a/ u
8 ^- G) O& U" @0 O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. s( C9 }4 V& V; R& @- h8 {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% t* I7 E; F, T/ @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$ ~# L4 l3 [, R- v" p" E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! i0 x  L- T# ], `; y
$ {/ X; O0 y2 W+ n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5 W" T/ E8 R% `6 ]' I# q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, r( _+ x* w2 q0 e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3 k& z8 _. r$ B- K$ V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4 P- I* t' E2 X8 p4 C7 n) f8 i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9 Y8 L6 B) Z- \4 G* N
    “没有。”
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. K" y$ n- i5 x5 H# x; @" h9 p# f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, L9 Z/ ~0 ^! Q  G( o! e0 h% ?& s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. k: `) M. y9 x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: C7 o( k6 T9 p' o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9 u+ U- c; Q7 @+ {- G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! A8 z4 q$ t9 Y+ v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. Y# U5 c2 v- j: N: s) J( o, o4 [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8 S0 ]/ x7 i0 E& Y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4 b  m" B, c- T( `+ K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$ x: d+ a, I! p4 c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; w- y# y4 U( t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$ l& F( E! H- J) ^
4 X) e+ {6 Y9 t7 y; D3 n& o: ?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& _$ y! O, u; C$ t2 Z* j6 D, [
- ]1 z% \' q% w7 g6 l7 c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. u% Q: [! W5 @9 J5 N4 w: I' L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6 r: J4 Z) K; f. a6 o4 c4 n6 W/ U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
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- A3 ]: V3 C7 y3 g6 M
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; d( m! a& l5 p: Q5 `5 \. L
/ F  o  W& @- C2 O( L  f' E1 \, g- d. _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7 ]/ f' B0 v' o! l8 e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
& l( J- n" _% x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8 |. G! m/ j3 j+ B! {) O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' b5 w% p, H3 [5 |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
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* ?/ n% ~8 T9 b7 E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9 b+ r6 y" {+ d1 C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5 K: D, G! ~* R, T9 V- r9 R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7 b$ Q. t8 e2 A- Q! j) I  c" n
5 W8 L0 ]  f0 d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- K; Y! v1 U5 T# W/ Q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" \; a3 a" b$ r0 [* W$ O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2 V/ D0 P0 X" J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0 j; n, n* d! m; n4 _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$ Y- ^% P9 ?- a
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* {* X3 S; l6 _2 F- F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6 c' T" C- ^: r1 H0 U" i" L' k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0 s  I( e( t% r9 N4 W: K8 I
: r; A2 g1 |& f7 O0 V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& a, W9 k2 b; ^3 j# [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: M) @* U5 ^& u$ M- o的话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/ e( g8 O+ {( G0 c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) O8 {# u" ~, l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: X$ \7 u- ~# J! ]/ g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( a4 u- l' n' h' a! E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3 a" f* @/ L. j! o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' `9 W; P8 }  t3 t3 g5 E
% R6 H: K. k% F% ?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0 ?7 \7 T8 h, S8 l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. K' n8 k, I) ^4 C! m$ X5 k1 `
% D0 U% N5 D* N, B1 _* }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" a: w0 }8 W+ C/ N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8 U+ a9 G- h6 q' ^1 A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! L2 T8 @+ ]  Y, Q    ——完结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